继续看书
江云添说领证那天,我在民政局外等到天黑,最后冻得哆哆嗦嗦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阵哄笑,“我就说温絮能乖乖等一天,给钱给钱。”
江云添也跟着笑两声,“行了温絮,我们就是打个赌,你回家吧。”
我怔怔挂掉电话,抬头看见个好看的不行的陌生男人正笑眯眯看着我,“结婚吗,小姐姐?”
“现在就可以进去领证哦。”
我愣了两秒,低声说,“好啊。”
“云添,”我吸了吸因为受凉不停往外流的鼻涕,“你忙完了吗?
再不过来今天就领不成了。”
“温絮?”
江云添那边默了一瞬,然后问我,“你是几点到的来着?”
“九点,”我低头看了眼手表,怕他自责,“没事的,我已经帮我们都填好表了,你只需要…”然后被电话那头的一阵欢呼声打断了。
“六个小时!
我就说温絮能乖乖巧巧等六个小时!”
“给钱给钱,快点!”
“江云添?”
我心中升起一阵不安,“你,你在干什么?”
“嗯?”
江云添含笑的声音传来,“大家打个赌玩,没事了,你早点回去。”
打,打赌?
我顿时浑身僵硬,讷讷开口“那,那今天还领证吗?”
江云添大概是开着外放,那边的哄堂大笑顺着西风争先恐后钻进我的耳朵,让我尴尬的无地自容。
江云添也跟着笑了两声,“行了温絮,现实点。”
“乖乖回家去,别闹。”
我猛然酸了鼻尖。
“你真的不来…”回答我的只剩下“滴滴”的忙音。
我狠狠抹了两把眼泪,再也不怕会蹭花精致的妆容,却听见一个含笑的声音在我身前响起,“要结婚吗,小姐姐?”
“现在就可以进去领证哦。”
我疑惑抬头,撞进一双带笑的桃花眼里。
眼前这人上半身穿着个皮夹克,两手正插在牛仔裤兜里,微微弯腰看我。
“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涨红了脸。
我性格内向,一直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即便是跟江云添在一起那么久,每次看见他朋友还是会尴尬地想脚趾抠地。
“我也被放鸽子,你也被放鸽子,”帅气小伙笑眯眯看我,“都是可怜人,一起做个伴呗。”
我垂下脑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奶奶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年冬天。
想到她老人家听说我准备领证后掩不住的笑纹,我的心又酸了酸,抬头答道,“好啊。”
反正江云添也不想跟我结婚,那跟谁结不是结。
面前的人似乎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爽快,愣了一下,“啊,好。”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旁边男人手里的公文包中抽出了一份文件,“那,那你先签了这个吧。”
我这才注意到他是有人陪着的。
那文件第一页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婚前协议”。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提笔就准备写上自己名字,却被他拦住了。
“哎,你,你不看看再签吗?”
我垂下眼睛,“里面有说你会不顾我的意愿,用我取乐吗?”
《君离我亦然全文江云添温絮》精彩片段
江云添说领证那天,我在民政局外等到天黑,最后冻得哆哆嗦嗦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阵哄笑,“我就说温絮能乖乖等一天,给钱给钱。”
江云添也跟着笑两声,“行了温絮,我们就是打个赌,你回家吧。”
我怔怔挂掉电话,抬头看见个好看的不行的陌生男人正笑眯眯看着我,“结婚吗,小姐姐?”
“现在就可以进去领证哦。”
我愣了两秒,低声说,“好啊。”
“云添,”我吸了吸因为受凉不停往外流的鼻涕,“你忙完了吗?
再不过来今天就领不成了。”
“温絮?”
江云添那边默了一瞬,然后问我,“你是几点到的来着?”
“九点,”我低头看了眼手表,怕他自责,“没事的,我已经帮我们都填好表了,你只需要…”然后被电话那头的一阵欢呼声打断了。
“六个小时!
我就说温絮能乖乖巧巧等六个小时!”
“给钱给钱,快点!”
“江云添?”
我心中升起一阵不安,“你,你在干什么?”
“嗯?”
江云添含笑的声音传来,“大家打个赌玩,没事了,你早点回去。”
打,打赌?
我顿时浑身僵硬,讷讷开口“那,那今天还领证吗?”
江云添大概是开着外放,那边的哄堂大笑顺着西风争先恐后钻进我的耳朵,让我尴尬的无地自容。
江云添也跟着笑了两声,“行了温絮,现实点。”
“乖乖回家去,别闹。”
我猛然酸了鼻尖。
“你真的不来…”回答我的只剩下“滴滴”的忙音。
我狠狠抹了两把眼泪,再也不怕会蹭花精致的妆容,却听见一个含笑的声音在我身前响起,“要结婚吗,小姐姐?”
“现在就可以进去领证哦。”
我疑惑抬头,撞进一双带笑的桃花眼里。
眼前这人上半身穿着个皮夹克,两手正插在牛仔裤兜里,微微弯腰看我。
“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涨红了脸。
我性格内向,一直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即便是跟江云添在一起那么久,每次看见他朋友还是会尴尬地想脚趾抠地。
“我也被放鸽子,你也被放鸽子,”帅气小伙笑眯眯看我,“都是可怜人,一起做个伴呗。”
我垂下脑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奶奶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年冬天。
想到她老人家听说我准备领证后掩不住的笑纹,我的心又酸了酸,抬头答道,“好啊。”
反正江云添也不想跟我结婚,那跟谁结不是结。
面前的人似乎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爽快,愣了一下,“啊,好。”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旁边男人手里的公文包中抽出了一份文件,“那,那你先签了这个吧。”
我这才注意到他是有人陪着的。
那文件第一页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婚前协议”。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提笔就准备写上自己名字,却被他拦住了。
“哎,你,你不看看再签吗?”
我垂下眼睛,“里面有说你会不顾我的意愿,用我取乐吗?”
“没,没有。”
“那有规定我要无条件配合夫妻生活吗?”
“啊?
也没有,主要就是…那就没事。”
我低声道,干脆利落签好自己的名字。
反正不会比跟江云添在一起更差了。
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我跟江云添在一起整整六年。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在上大三,玩“英雄纪元”的室友非要拉我去看我们学校承办的什么小组赛。
“絮絮,你不知道Eric多帅!
他是这次比赛最有希望夺冠的选手,你必须陪我去看!”
彼时,江云添还没回江家当小少爷,正是电子竞技圈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比赛结束后,主持人现场随机抽取观众互动,不知道怎么就选中了我。
“不知您对今天哪位参赛选手的表现印象最深刻?”
我涨红了脸,磕磕绊绊说,“E,Eric吧。”
因为室友只跟我说了他,剩下的七个人叫什么,我一个都答不上来。
“那是为什么印象深刻呢?”
“他,他长得帅。”
全场爆发出一阵友善的笑声,将气氛推到高潮。
那时的江云添带着耳机,本来正在喝水的动作在听到我的话后瞬间停下,放下手中的水杯惊讶看我,然后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舞台光这时恰好打在他的身后,亮的让人头晕目眩。
喧闹的会场瞬间就安静了,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没过几天,他们战队要打另一场积分赛,竟然给我送来了几张票,还是在亲友的位置。
除此之外,还附带了一张纸条,只写了五个字:“这次好好看。”
比赛结束后,我去选手休息室见他,给他递了一个礼盒,“这是个带腕托的鼠标垫,你长时间用鼠标,手腕可能会不太舒服…”我飞速抬头看他一眼,却被他嘴角带的笑意惹得心跳加速,“那个,谢谢你请我们宿舍来看比赛呀,我舍友都很喜欢你…你舍友喜欢?”
“啊?”
我被问的懵了一下,抬头看他。
只见少年唇边带着狡黠的笑,眼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你不喜欢我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感觉仿佛被下了蛊一样,“喜,喜欢的。”
这样耀眼又明亮的少年,谁会不喜欢呢?
江云添满意点点头,抽走我手里的手机,点了两下还给我,然后屈指敲敲我的额头,“回去吧,记得回我消息。”
我面红耳赤看着他刚刚在我手机上打下的备注,心想,江云添比Eric好听多了。
虽然江云添基地在A城,但是小组积分赛的地点遍布全国,我们学校只承担其中几场比赛,所以他很快就飞走了。
但他日日给我发消息,从未间断。
江云添在重庆比赛的时候,跟我抱怨那边吃的好辣,他不敢多吃,怕上火生病耽误赛程。
我问了他的地址,在他晚上开直播前偷偷给他点了奶茶和炸鸡,然后留言,“吃饱才有力气比赛,加油!”
早晨起来看见他的回复,“很好吃,谢谢絮絮。”
我高兴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偷笑,感觉心涨得满满的。
后来他又去了西安,跟我说好吃的很多,还把每一餐的照片都拍给我,零零碎碎的小吃摆了一桌子。
我半夜看见咽了咽口水,跟他开玩笑,“Eric选手,大半夜放毒是不道德的行为。”
江云添这次回的很快,还发了条语音。
我像做贼一样偷偷带上耳机,把床帘拉了拉,按下播放键。
只听见他带笑的声音传出来,“不怕,我对你负责。”
三天后,我收到了一大箱西安寄来的特产,里面还附言了一张小纸条:“来负责了。”
大四毕业那年,江云添举着99朵白玫瑰站在我宿舍楼下的时候,我连结婚要生两个孩子这种事都想好了。
可如今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我意外地发现,自己在结婚对象不是江云添这件事上表现得心静如水,无波无澜。
“加个微信吧,”我调出二维码,亮给他看,“我叫温絮,你可以…我知道,”男生弯了弯眉眼,主动把名字发了过来,“刚刚填表的时候我看见了,名字很好听。”
“我叫季临,今天被人放了鸽子,但我家里长辈实在催的急,真的多谢你了。”
季临苦笑一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戒指盒,“这个你先拿着吧。”
我看着精致切割的水滴形钻石,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为那个不知为何没来的女孩子惋惜。
“另外,”看我收了戒指,季临笑了笑,“我们家情况有些复杂,后续可能还要你配合见见家长。”
我摇摇头,“没关系的,等过两个月,可能也要麻烦你陪我回趟家。”
“我奶奶,也一直很想看看孙女婿。”
“这是自然。”
季临笑眯眯颔首,“另外,虽然我们是协议婚姻,但现在也算家人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我被“家人”这个词戳了一下,放软了眉眼,“好。”
回到公寓,看着早晨着急化妆出门留下的一地狼藉,我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刚一抬脚却踩到了什么。
低头一看,是江云添送我的第一条项链,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断了。
我怕江云添等着急,匆匆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捡起来。
现在看来应该是个预兆。
或许我跟江云添的缘分,到今天就该尽了。
江云添打比赛的时候是电子竞技的顶流,退役了还是江家受宠的小少爷,我到底为什么会相信他愿意跟我这样的小透明结婚呢?
眼泪大滴大滴滚落,掉在他送给我的项链上。
江云添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声音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温絮,我不舒服,上次的粥再带一份过来。”
“嫂子,”旁边有人接了过去,“江哥喝多了有点闹头疼,你能不能带着之前炖的那种粥过来接一下他?”
我轻笑了一下。
我每次给他带的粥其实都不一样,但竟然没人发现。
我本来想拒绝,但看到刚刚收拾出来的一些东西,觉得还是当面还给他比较好,“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我到的时候,江云添精神看起来好了些,正靠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