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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月也跟着追了出来。
兴许是看见我通红的眼眶,她勾起嘴角笑笑。
走到贺淮身边,挽着贺淮的胳膊,声音轻柔:
“阿淮,你怎么还拖着人家不让走,女孩子家家最爱干净,一身汗臭味,总得去洗洗吧。”
与许清月相比,眼下的我确实称得上乱糟糟。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许清月曾经和我说过的话。
她说:“你和阿淮从不是一个层级的人。”
“跟你在一起,只是他大少爷富有同情心,图个新鲜。”
“不然,就凭你一身蛮力,靠家里干苦工赚钱,能入他的眼?”
那时我其实很明白许清月的话。
无非是说我和贺淮天堑之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我被爱情的甜蜜蒙蔽,以为只要好好学习,努力生活,就能缩小我与贺淮的差距。
此时此刻,两人挽着手站在我面前,我忽然明白。
贺淮是家境优越的公子哥,是走到哪都受人追捧的存在。
这样的人,自尊心高于天。
能跟我恋爱,已经出人意料。
面对因我而起的讥讽,他自尊心受挫,心生不快实属正常。
“好啦甘茴,你赶快回去洗洗吧。”许清月笑着说:“晚上我还要和阿淮一起和父母庆祝乔迁之喜,得先去准备啦。”
我呆呆地看贺淮。
贺淮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显然是默认了许清月的说法。
可是......
我还想说什么,但似乎不合时宜。
于是只好点头,准备离开。
转身时,许清月笑眯眯冲我摆手,用嘴型说着话。
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说的是,丢人。
《经年沟壑,爱意难平全文贺淮许清月》精彩片段
许清月也跟着追了出来。
兴许是看见我通红的眼眶,她勾起嘴角笑笑。
走到贺淮身边,挽着贺淮的胳膊,声音轻柔:
“阿淮,你怎么还拖着人家不让走,女孩子家家最爱干净,一身汗臭味,总得去洗洗吧。”
与许清月相比,眼下的我确实称得上乱糟糟。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许清月曾经和我说过的话。
她说:“你和阿淮从不是一个层级的人。”
“跟你在一起,只是他大少爷富有同情心,图个新鲜。”
“不然,就凭你一身蛮力,靠家里干苦工赚钱,能入他的眼?”
那时我其实很明白许清月的话。
无非是说我和贺淮天堑之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我被爱情的甜蜜蒙蔽,以为只要好好学习,努力生活,就能缩小我与贺淮的差距。
此时此刻,两人挽着手站在我面前,我忽然明白。
贺淮是家境优越的公子哥,是走到哪都受人追捧的存在。
这样的人,自尊心高于天。
能跟我恋爱,已经出人意料。
面对因我而起的讥讽,他自尊心受挫,心生不快实属正常。
“好啦甘茴,你赶快回去洗洗吧。”许清月笑着说:“晚上我还要和阿淮一起和父母庆祝乔迁之喜,得先去准备啦。”
我呆呆地看贺淮。
贺淮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显然是默认了许清月的说法。
可是......
我还想说什么,但似乎不合时宜。
于是只好点头,准备离开。
转身时,许清月笑眯眯冲我摆手,用嘴型说着话。
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说的是,丢人。
离开许清月家,我妈急匆匆赶去下一个搬运点工作。
我则捏着手里的131元钞票慢吞吞回家。
兴许是累的,脑子有些发懵。
可混沌的意识里,清晰印着贺淮的神色。
在我接过许清月150元,找给她19元时。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贺淮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嘲弄。
正想着,我被人抓住胳膊。
回头,是追过来的贺淮。
他因跑动微微喘息,不等我说话,他先开口,“你故意的?”
我一时间怔住,没理解他的意思。
而后我想起来。
早上贺淮曾发消息告诉我,许清月今天搬家,他跟朋友会去一趟。
还专门说了一句让我不要吃醋,他跟许清月就是朋友。
所以现在,贺淮是觉得我吃醋,故意出现在许清月家,让他不痛快了?
可我事先并不知道雇我妈搬家的人是许清月。
我想解释,贺淮没给我机会。
“甘茴,我说过,我不介意你和你妈用什么方式赚钱生活。”
我愣愣看着他。
“但你总要考虑一下,就算我不在意,别人看见了,也会说三道四。”
我张张嘴,喉咙里的解释突然有些说不出了。
我后知后觉,贺淮好像是觉得我让他丢脸了。
作为他的女朋友,我却跟我妈一起,在他的朋友面前,干着最容易让人轻视、又狼狈的体力活。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重,贺淮缓下声音,“茴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被别人看扁嘲笑。”
说着,贺淮松开我胳膊,改牵我的手。
我挣开了。
贺淮有些错愕。
我微微低着头,压下心里不知名的酸涩情绪,摊开手掌,小声说:“脏。”
不仅手脏,身上可能也有因为搬东西出汗的味道。
想到这,我往后退了一步。
贺淮隐忍的语气却突然在我头顶响起:
“甘茴,你在这跟我闹什么情绪?”
“是,今天方鸣开玩笑说让我去帮你,我应该帮你。”
“但我知道,我帮你,只会让你更难堪。”
“况且你自己也说了不用,为了维护你的自尊心,我......”
“不只是我的自尊心吧?”
我红着眼,抬头看向贺淮,“我从来不觉得靠劳动赚钱会被人看扁,如果会,那是别人的问题,不是我的。”
靠劳动赚钱从不会让我自尊心受挫。
我说“不用”,只是顾及贺淮。
我喜欢他,不想他因为我的原因,在朋友面前丢面子。
仅此而已。
国庆第四天,我再次见到贺淮。
他一身白衣黑裤,干净利索,站在我楼下。
“怎么不接电话。”
贺淮开口,嗓音有点哑。
我才注意到他脚边多了几支烟头。
贺淮掩饰般往旁边踢了踢。
“贺淮,我们分手吧。”
“茴茴,我们和好吧?”
我和贺淮同时出声。
说的话却截然相反。
贺淮整个人僵住,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知道他听到了,忍着鼻尖生出的涩意,闭上眼,没再重复第二遍。
贺淮一把握住我双肩,还想说什么。
我的电话铃声恰巧响起,打断他的话。
来电人竟是跟我妈一起工作的阿姨。
我心里忽然涌上一阵不安的预感。
“茴茴,你妈在山上摔下来了!”
......
后来我再去回忆那段惊慌失措又孤助无援的时光时,还是免不了一阵心悸。
只记得当时挂断电话,我不顾贺淮的询问和阻拦,疯一样赶去我妈所在的医院。
自然也没注意到贺淮在身后同样接了一通电话。
到医院时,我妈还在抢救。
我焦急等在抢救室,没多会,抢救室前突然出现一大波人。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迎面便被人扇了一巴掌。
“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一命偿一命!”
站在我身前的是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士,面容有些熟悉。
不等我想起她与谁相似。
刚刚才见面的贺淮匆匆赶到。
她问眼前的女人,许清月怎么样了。
我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女人是许清月的母亲。
贺淮看见我脸上清晰的红印,想上前关心,却被女人拦下。
她哭诉我母亲是杀人凶手。
我不敢置信地望向她,有一瞬间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却说,许清月今天和朋友去山上玩,本想体验被人抬上山的感觉,找到我妈,结果发生了意外。
“不可能!”我果断说,“我妈从来只担物,不担人!”
我爸就是因为担人上山出意外去世。
有前车之鉴,我妈怎么会再去冒险。
然而我的否认更是激怒了许母。
她激动地对我又打又锤,被贺淮拦下拖走。
走时,嘴里还说不会放过我们。
后来,许清月转院。
听说是被家里送到国外做康复。
贺淮也跟着去了。
走前,贺淮给我发了条短信。
他说:“茴茴,一定等我回来。”
凌晨三点,黎雪挂完点滴。
起针后,我扶着她一起离院。
意外的是,贺淮还在医院。
就站在门口台阶上,抽着烟,脸上显现出似有若无的倦意。
见我们出来,他上前两步,又猛地顿住,将烟掐灭扔掉后才过来。
我不由想起,贺淮以前是不抽烟的。
还曾说很讨厌烟的味道。
现在却抽得自然娴熟。
“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
贺淮开口说。
“不用,我打了车。”
出租车来得很快。
车开了一段路,黎雪探头往后看。
“茴茴,他跟过来了。”
我没说话,却忽然心生疲惫。
和贺淮,我自认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欲与他纠缠不休。
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在几年前夭折。
黎雪早在医院时就察觉不对劲。
现下终于忍不住询问。
我没瞒着,但也只是说:“前男友。”
黎雪又问,“他家很有钱吧?”
我点头。
黎雪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说她看出来了。
贺淮给人的感觉就和普通人不一样。
上位者姿态。
在医院时虽刻意收起了凌人气势,却不能完全掩藏。
“那你们......”
“没可能。”
黎雪被我果断的回复哽了一瞬。
片刻,不知想起什么,恍然点头。
“也是,我们和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目的地是黎雪家。
下车后,我和黎雪打算上楼。
手却被身后跟着一同下车的男人拉住。
我挣开他,有些疲累道:“很晚了,回去吧,好吗?”
贺淮却没说话,执着地再度拉住我的手腕。
黎雪尚未恢复好,率先上楼休息。
于是,万籁俱寂的夜晚。
在此刻,我和贺淮才好像真正重逢了。
“我很想你。”
许是熬了夜,又抽了烟,贺淮的嗓音有些喑哑。
说的话却让我有些想笑。
然而没等我笑,贺淮突然拉起我的手,手掌朝上。
我下意识往回缩,又被拽紧。
指腹和掌心有一层厚茧。
是我这些年兼职、干体力活留下的。
贺淮轻轻抚摸,眼底流露着再明显不过的心疼。
很刺眼的心疼。
我抽回手。
眼睛却再次被他手腕上的腕表吸引。
贺淮也注意到我的视线落脚点。
他轻笑一声,让我往他车的前窗看。
车里挂着一只针织小熊。
“高考那年的暑假,我回过国,去你家找过你。”
“但当时你已经搬走了......”
我愣愣地从小熊身上收回视线。
我没想过贺淮会去找过我。
那时我收到录取通知书,恰好房租即将到期。
为了早点熟悉学校这边的新环境,便跟房东说不再续租。
收拾行李时,我看到被放在床头柜的礼物盒。
里面放着没送出去的腕表和针织小熊。
犹豫很久,我没带走它们。
我将它们当做回忆,留在过去。
没想到,在五年后的今天,也和它们有了重逢。
贺淮垂眸,摩挲腕表,眼里满是珍爱。
“茴茴,这是你那时准备送我的生日礼物,是吗?”
我没说话,心里却不可抑制地感到有些窒闷。
贺淮也好似如此。
再开口,他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可我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听到。”
......
“所以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是想听我跟你说一遍生日快乐吗?”
“我不——”
“生日快乐,贺淮。”
贺淮愣在原地。
10月份根本不是贺淮的生日。
我却在此刻跟他说生日快乐。
这似乎让贺淮更加难过。
他直直看着我,片刻他突然说:“我们还没分手。”
这次换我愣住。
我拧眉提醒,“我早就提过。”
“我没答应。”
贺淮迅速接话,仿佛晚一秒就要错过什么。
我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语气冷漠,话语残忍。
我说:“贺淮,你该不会要跟我复合吧?”
贺淮没回应,可眼里的意思分明。
他就是想复合。
我却觉得讽刺。
“难道如今的你,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