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刚好一字一句的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当时呼吸一滞,脑子里一团乱麻,僵在原地不知该做如何反应。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寝室里,坐了半天,最终这份报名表也和心底本就默默无闻的爱意藏在了别人察觉不到的地方。
本以为毫不相关的我们在毕业后会天各一方,也以为这份暗恋会渐渐忘却。没想到那天晚上我在外面兼职回来,在湖边看到这对熟悉的身影时,仍不禁在树下阴暗处停止了脚步。
江楚依偎依在他怀里哭着说,家里人逼迫她在老家结婚,已经找好了对象,是当地的官二代,她已经拒绝了好几次,没想到家里人以死胁迫。对方家里有权有势,她没有办法。
江楚依哽咽着说,哪怕以后嫁给他人,心里永远不会忘记他。
周泽抱着她神色哀凄,抿紧的嘴角不发一语,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指节发白。
4.
江楚依没想到会看到我,神情一愣,不自然的扯了一个笑容,说:“我知道本不该打扰你们,也不该找阿泽。但我一个人在这边无依无靠,刚才做了恶梦吓得不知该怎么办,下意识打了阿泽的电话...漫宁,你不会介意吧?”
周泽眉头一皱,快步走到江楚依面前关心的问道:“怎么做恶梦了?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身上的伤口还痛不痛?”
周泽一连串的关心似乎打动了江楚依,也让我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我冷眼看着他着急关切的神色。我一直以为他情绪稳定,对很多事情都反应冷淡,没想到只是那些事并不值得他上心而已。我们相爱相守一起努力打拼多年的时光,也比不过初恋的悄然出现。
江楚依轻轻抱着自己手臂,眼角泛红道:“我还好,医生说多休息就好。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到你,漫宁不会介意吧?真羡慕漫宁,能嫁给你。”
说罢低着头,豆子大的泪珠似乎下一秒就要柔柔弱弱的滴落。
我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我走向前微微一笑,佯装很幸福的语气说道:“是啊,能嫁给阿泽真是我的福气,他对我特别好,从来不会大声跟我说话,更不会打我,什么都顺着我。”
说着我拉着周泽的胳膊,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面,一副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样子。
江楚依见状毫无血色的脸看起来又惨白了几分,我继续说道:“听阿泽说你被你前夫打了,一身都是伤,要不要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
江楚依弱不禁风的身体微不可闻地摇晃了两下,脸上瞬间闪过慌乱的表情,连忙说:“不用,我感觉已经好一些了,不用太麻烦你们了。”
“怎么能不去看呢,要是伤到骨头怎么办!你不要总是那么体谅别人!”周泽一下就很激动,似乎被打的是他,愤怒又心疼的眼神着急的看着江楚依。
江楚依坚持不去医院,我心下疑惑,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便体贴的拉着周泽说:“现在心理的疗养比身体上的伤更重要,既然江楚依坚持,我们也不好违背她的意愿。”
晚上周泽驱车回家,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眼前不断倒退的车流。我忍不住转头凝视他的侧脸,感觉到我们的感情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缝。
5.
晚上趁着周泽睡着后,我悄悄走到客厅阳台拨打林琳的电话。
今晚在周泽父母家吃饭的时候,收到她的信息,说有爆炸新闻,我一晚上都心神不宁。
林琳是我大学好友,当年我和周泽创业艰难,事情繁杂而人手不足,她担心我太辛苦,便不计酬劳的过来帮忙。后来公司渐渐步入正轨,蒸蒸日上,我便予她高薪资和丰厚奖金感激她的付出,如今我们感情比大学时期更加如胶似漆。
电话里她兴奋地说,昨天她在公司门口撞见江楚依就觉得不对劲,便马上联系当地朋友查询具体情况。
原来江楚依当年嫁给官二代后,官二代家里就给她安排了个很不错的单位。不料她在那个单位工作不到一年便勾搭上了单位领导,单位领导也是个有妇之夫。
领导老婆察觉到不对劲,便带人偷偷去跟踪领导下班,果不其然在一个酒店停车场将两人当场捉住,还将两人暴打一顿。
这件事在当地沸沸扬扬,官二代很快就知晓,气极了便迅速与她离婚。
江楚依离婚后在家消停了一段时间,在得知周泽如今的公司发展如日中天后,便想和周泽旧情复燃。
难怪,昨晚一直抗拒和我们一起去医院,怕是身上的伤都已经好完了吧。也只有周泽这种被旧爱出现激动得蒙蔽头脑的人才一点没有察觉。
“而且还有一个更爆炸的新闻你知道吗,就是当年江楚依嫁给官二代,根本不是家里逼的,是她自己要嫁的!”
没想到当年他们分手是江楚依找的借口。我想起今天周泽遇到江楚依失态的表情,要是他
知道当年的清纯初恋这么会算计,不知道会不会崩溃发狂呢?